雁过山河

海纵写手,超爱达西西,写一点日常cb向和cp向。

海纵:清明特辑

  不是一个很开心的故事,章教授为主,大量自设

  不喜勿喷阅文愉快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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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今天的章鱼堡停在中国的东海海域。离长江入海口很近。

  海底小纵队的队员们并不清楚关于这个东方古国文化的源远流长,但是对于今天气氛的不同寻常,大家还是有所察觉。

  已经连绵了几天的小雨终于放晴,海面上出现了久违的波光粼粼。

  可是这片水域似乎弥漫着悲伤,一只又一只写满思念的竹木小船顺着水流飘洋入海,甚至有一只还飘到了章鱼堡的正上方。

  彼时队员们正在享用鱼饼干的美味,投射下的阴影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。

  “达西西,启动章鱼潜望镜,”巴克队长皱眉,“让我们看看那是什么。”

  达西西依言将章鱼潜望镜升起,并将画面投放到屏幕上。

  一只又一只青竹皮小船随着水流飘荡,晃晃悠悠驶入更广大的海洋。船的内壁上用墨汁写满了字,全是苍劲刚毅的方块字。每只小船上又各放置一块糕点,是绿豆的颜色,看起来便软糯可口。

  队员们还在皱着眉思索,章教授扶了下眼镜,声音比往常显得更沧桑了些“这,也许是我的一位朋友做的小船。”

  大家的目光看向章教授,后者凝视着玻璃窗外海面的阴影,缓缓说起了一段过往。

  章教授在中国待过很长一段时间,他在中国除了认识小敏,还有许多朋友。其中有一个人尤为奇怪,在海边的沙滩上盖了座竹屋,整日砍竹子做小船和其他编织品。

  章教授第一次见他,他立在沙滩上。涨潮的海水舔舐着他的胸膛。他恍若不觉,双目无神,却望着远处的巨浪。海浪在他眼中激荡,可丝毫溅不起半点泡沫,他的眼好像最深的泥沼,不断攀着海浪使它沉默。

  他像一尊虔诚信仰大海的石像,笔直的站在海浪之间。

  他问:“你的家在哪?”

  就在太平洋的另一边,一座海底火山边上。

  “那你的家人呢?”

  他们都在那,在那生活很愉快。你呢?

  “我?我的家人也在海里。”

  真的?可你完全不像海洋生物。你的家人能在海里生活吗?

  “不能。但是他们永远没有生活了。”

  他的眼眸低垂,深深凝望着那片大海。

  那片吞噬了他所有亲人的,能包容万物的大海。

  哦,对不起……

  “没什么好对不起的,该说对不起的不是你,是加害者。”

  加害者?

  “加害者。”

  他转身离开,章教授也跟上去。来到沙滩边的竹木小屋,他拿出一把竹凳给章教授,自己从屋门后挑一根笔直的竹子,面朝大海,手里一柄竹刀动作不停。

  章教授沉默的看着他将一节竹子做成一个小船,他回屋拿了毛笔和一盏破瓷片。瓷片上有墨汁,他就沾了墨汁一点点写在竹船上。

  船只有一个巴掌大,写了一会便满了。

  章教授问他,你做这个是为了纪念你的亲人吗?

  他摇摇头,“不,是为了赎罪。”

  你有什么罪?

  “因为我闹革命要分田,地主老爷就杀了我全家来警告别的革命者。”

  章教授又沉默了,他的家乡没有地主老爷,没有革命。他不知道他在说什么,他只知道他很后悔。

  于是他问,那你后悔吗?

  本以为他要点头,可是他笑了。笑得那样苦涩,又无奈。

  “怎么会不后悔?怎么又后悔?我的家人活着,别人的家人就会死。我一个人惧怕,全国人民就都会惧怕。全国人民都害怕流血,都害怕牺牲,我们就要苟且偷生。你说,你是要站着死,还是跪着生?”

  章教授又扶了一下眼镜,垂头不再言语。一会儿后干脆把眼镜摘下来,借着擦眼镜的空隙揉了下眼睛。

  总部里鸦雀无声,大家都红了眼眶。

  “不如,”巴克队长声音也有些沙哑,“我们去看看你的这位朋友,教授?”

  “唉——”章教授长叹一声,努力扬起笑脸,“那也好,我许久都不曾见过他了,”

  于是沉寂的气氛被打破,欢声笑语在章鱼堡里回荡。

  皮医生问章教授:“为什么今天要把小船全部放进海里?”

  “因为今天是清明节。”章教授笑着回答他,“中国有很多他们独有的传统节日。清明就是其中之一,人们在这一天祭拜先祖和逝去的亲人。在他们的墓前放上贡品,烧纸钱。”

  皮医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,“那么小船上的糕点就是贡品喽?”

  “是的!”

  章教授有点迫不及待的想见到故友,他现在有了很多精彩绝伦的冒险故事可以讲给他听。也有了一群友善热情的朋友,这也许能使他走出悲伤。

  当章鱼堡来到章教授所说的沙滩,大家都兴致勃勃寻找竹屋。

  远处的沙滩上确有一座青绿的小屋,外头还摆了遮阳伞和茶桌。

  章教授心里正欣慰,看来这么多年过去,他总算放下了心里的悲伤。

  章鱼堡停稳,舱门一打开,章教授第一个冲出去。

  “你好!朋友!我来看你了!”

  踩在松软的,被阳光照射的暖融融的沙滩上,整颗心连带着灵魂都快活了。

  他许久没有奔跑得这样快乐,感觉希望就在前方,而他即将看到了希望的影子。

  从竹屋里走出一个人,一个年轻的,壮实的小伙子。

  小伙子面露疑惑,看着眼前这位兴奋的中年人。

  “您好?”

  章教授仿佛一下子投身入深海午夜区的海水,冰凉刺骨。

  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,“你认不认识一个人,他以前住在这座房子里。”

  “哦,你说那个古怪的老头?他早已经死了。”

  啪嚓——一道雷击中了章教授。身体一下子软了下去,失去了所有支持力,他向后仰倒过去,单片眼镜摔在松软的沙滩上。

  “教授!”队员们冲上来扶住他。

  章教授颤抖着声音问:“他是怎么死的?是投海?”

  投海?

  两个字在他破碎的声音里几乎不成腔调。他无法再维持自己向来的优雅,生命力好像乍然间被抽走。他像是被夕阳余晖穿破的一抹云,将要消散在海面。

  “他?”年轻人的声音轻蔑,“他在这盖违章建筑还拒不拆除,政府把他赶出了这座房子,第二天他就跳海了。”

  眼见着章教授已经悲伤到失语,巴克队长问道:“那那些小船呢?是谁放的?这屋子又为什么是你在住着?”

  “小船是那个老头的遗物,景区把那些船当做抽奖的奖品。买票进景区的就能抽,还是四等奖呢。我则是景区的保安,这座房子盖得很漂亮,景区干脆把它改成保安亭了。”他略一停顿,狐疑的眼光盯着众人,“你们是谁?那个老头的家人?”

  “不!”章教授斩钉截铁道,“他的家人是海,是这片海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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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两千字左右小短打,祝大家清明节快乐吖

  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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